神奇娜

寵-希望・絕望・尋落於雪中的記憶(外篇)

外篇

15288字(怎麼比主篇還是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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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消頭啊,告訴你多少次了,睡覺要到床上去,不可以躺到那兒去,很骯髒的啊!」

 

今天,剛好完結了把消頭接回家的第一個禮拜,我便感到苦惱。別誤會我在為對他的照料抱怨,而是,我隱約的有一種感覺,就是,消頭並不喜歡我的照料。

 

就像這一刻,明明已經為他預備好了床鋪,枕頭,被窩,好讓他安睡於我的身旁,可是每一次,直等到我入睡後,他總是靜悄悄地轉到地版上,然後躺在我家中用作棄置廚餘的骯髒地方去。

 

被我說話的聲音弄醒的消頭,謎起眼睛看著我,我便一臉故作生氣,手叉著腰子對他說:「消頭,這裡不可以睡啊,快快回到床上去!」

 

消頭看到有點憤怒的我,便緩緩地站起來,一臉無奈地看著我。看見他這樣無辜的樣子,我已經不忍心的再以責罵的口吻對他說話,何況,其實我並沒有生氣,只是感到不解,。於是我坐在他的身邊問他:「是不是床鋪不舒服了?你有什麼也可以告訴我?」

 

消頭抬頭看了看我,便搖搖頭,接著又低頭看著自己,又看了看床鋪,臉上立刻顯得難耐,張開了口卻又說不出話來。

 

「消頭?怎樣了?」

 

只見消頭深深的吸了口氣,像是什麼東西卡在喉嚨吐不出一樣,話還是說不出。還是閉上了嘴巴,默默的躺回床上去。

 

 

- - - 

 

用饍的時候,我為他預備了很豐富的食物,有魚,有菜,有可口的米飯,我希望瘦削的他能得到多點的溫飽,他卻只是埋頭苦幹地把自己眼前的米飯爬到口中去,從不為自己加添一點餸菜,所以我只好主動地把餸菜添到他的碗中,他才會多吃一兩口。我嘗試詢問著他,是否覺得不好吃,但他同樣是有口難言的樣子,最終我還是沒有得著答案。

 

晚上,我會先把水的溫度用柴火調得剛剛好,消頭行動不便,而且傷口太多。其實,我並不期望消頭會安心的讓我為他進行洗潔。所以我只向他提議,讓我先為他好好洗潔一下四肢,及頭髮,調理好傷口,之後再讓他慢慢的洗潔自己的身體,可是,這被他一口否決了,甚至,連我提供給他的新衣服也通通不要,依然只穿著那一件破舊的黑衣裳。我擔心得一直在門外等待,聽見他在浴室裡跌跌碰碰,便一直對他說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要呼喚我,但,我一直沒有得到他的需要,卻又經常不小心的為自己多添上一些少少的傷口,這時候我總是不禁對他動氣:

 

「消頭!不是說了,有需要的時候要叫我的嗎?你怎麼又弄傷自己了啊!要是下次再一次弄傷了自己,你就別怪我把你整個人綑綁起來!不再讓你自己活動了啊!你不知道我在擔心你的嗎?」

 

明明他平常在醫療中心,照料員也是這樣照顧著他,為什麼,總是抗拒著我?看見我的怒氣,他只是默默的低下頭不作聲。這卻讓我更為火大,於是那個晚上,我幾乎都沒跟他說一句說話,他知道我生氣了,也顯得有點不知所措,可是我堅決不理他,直到了睡覺的時間,他居然還是走到那個小角落去躺。

 

我內心感到百般失落,為什麼我把消頭接回家了,我們兩人的關係,卻變得如此的疏離。我並沒打算與歐爾麥特相提並論,只是,為什麼消頭對我如此的厭惡?就連一位普通朋友這個身份也不是嗎?

 

今天,我獨自一人到海邊捕魚,心中默默細想,如何好好的修補這段關係,因為,再這樣下去,我跟本沒有辦法讓他感到“幸福”。本來已經想好了計劃,便決定早一點回家去,怎料家門一開,我的心,又再一次沉下去了。

 

消頭看到我,竟然感到驚慌,他⋯⋯對我⋯⋯感到驚慌。他氣喘著,兩頰也顯得通紅。

 

「宏太…你…回來了。」他努力地假裝沒事的樣子。

 

「消頭??你,怎麼啦,臉紅紅的樣子?」我一面疑惑地問。

 

「沒..有。」別過臉去,逃避我的視線。

 

「真的沒有什麼嗎?」

 

「沒有。」

 

是嗎?我就是這樣,不被他信任的嗎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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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我竟然失落得跟光也這個小孩子去訴苦。

 

「其實消頭是不是討厭我了啦⋯⋯?」

 

「你們吵架了嗎?還是⋯⋯消頭叔叔有了其他的意中人了啊??」他邊玩著他手中的平版電腦邊說話。

 

「什麼!!?我⋯⋯啊,真的有那麼差嗎?消頭他,真的對我一點點興趣也沒有嗎?嗚啊!!!!!」我的心已經灰成一團「那麼,那麼⋯⋯我會好好的祝福對方的啊,嗚⋯⋯消頭啊⋯⋯我還是沒有能力給你幸福嗎⋯⋯嗚⋯⋯心藏痛啊!」

 

「⋯⋯。」

 

「嗚⋯⋯。」

 

「喂!」

 

「嗚⋯⋯嗚嗚。」

 

「我說,宏太大叔你就可否聰明一點啊?」

 

「我已經很傷心,別再挖苦我啊!」

 

「⋯⋯我問你啊,平常除了我們兩人以外,還有誰會比我們近親近消頭叔叔了啊?」

 

我擦著眼睛想了想:

 

「呀!對了!一定是醫療中心的醫生們⋯⋯」話沒說完,光也就用力一敲我的頭頂。「痛!!」

 

「哎呀!我只想說啊!在這裡跟本再沒有誰比起你跟消頭叔叔更親密啊!又那來什麼的意中人!」

 

「但⋯⋯既然沒有,為什麼他對我如此冷淡了啊!?」

 

「也許,宏太大叔覺得好的東西,消頭叔叔並不是這樣想。反則是你以為他對你冷淡了,可是他比你心中所想的待你更好而已。就像是,我的父母對我態度一樣啊。」

 

我看著光也,他正拿著他的平被電腦,突然輕輕一掉,掉落在身旁的垃圾箱裡去,然後回過頭來對我微笑。

 

這個小孩子,突然變得有如一個身經百煉的成年人一樣。雖然內心依然抖結,卻,又不得不開始認同了他。也許,我的確高估了自己對消頭的了解⋯⋯。

 

─  ──  ── 

 

我滿懷心事的回到家裡去,消頭再一次地感到慌張,紅著臉,喘著氣地看著我。

 

我無視了他的驚慌,深深的吸一口氣,便把一張木椅子放在大廳的中央,然後把消頭帶到那個椅子上,讓他坐下來。我蹲下身,看著他說。

 

「消頭,你是不是討厭我嗎?」

 

聽見問題的他,立即顯得有點慌張,猛力的搖搖頭。

 

「那為什麼,你不喜歡跟我睡了,又不吃我做的菜,而且,不穿我買給你的新衣服了啦?我是不是讓你感到不適啊?」

 

他又再一次猛力地搖頭。

 

消頭開始回避我的目光,身體在椅子上左搖右擺,感到很不自在。而我便牢牢地抓緊了木椅子,不讓他離去。

 

「消頭,看著我啊,告訴我為什麼?」

 

我的認真態度,讓他感到了壓力,可是他卻依然什麼也不說,只要更猛力的搖頭。我灰心的低下了頭。

 

「既然,我不能讓你信任,也許,把你把回家只是我的一廂情願⋯⋯。對不起呢,讓你感到難受了,我為你收拾好行裝,便帶你返回醫療中心去吧⋯⋯。」說完,我便站起來,背向著他,收拾行裝。

 

我沒帶著意識的隨便抓點東西放進袋子中,耳朵則用心地等待消頭的回應。失望的是,他還是強硬的保持沉默。正當我真正感到灰心的回頭面向他,才發現他雖然沒有作聲,可是他緊緊的咬著唇,眼睛裡已經滿框淚水,一顆一顆的落在他正緊緊抓著自己衣服在擦察的手背上。

 

我竟然把消頭弄哭了!我立即驚惶失措的掉下手中的袋子回到他的身邊。

 

「對對對不起啊!我並不是真的要把你送回去!!只是⋯⋯。」

 

「我太髒⋯⋯是因為我太髒⋯⋯會把你的床鋪染污⋯⋯會把你的衣服染污⋯⋯會把你的手都染污⋯⋯」

 

「髒⋯⋯?」本來,我還是未能明白消頭所說是什麼意思,直至發現,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大腿上殘下下的傷痕,我便漸漸了解,他所說的⋯⋯“髒”。頓時,心頭裡一酸,我竟然,要他面對了這個一直讓他感到羞疚的字詞。

 

“他是歷史上,最骯髒的英雄。”

“很嘔心啊,竟然這樣賣了自己的身體,在他身上都不知殘留了多少人的氣味啊⋯⋯他碰的東西也會腐壞。””

 

有時候我會想,真正的折磨,到底是來自於敵人,還是,一些看似是普通的人?身心上已經承受著屈辱,卻被眾人公然地把他放了出來,冷嘲熱諷他的“髒”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我那邊的世界,已經不能把他藏於「幸福」之中。“

 

看著眼前的消頭,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於是,我把他整個抱起來,放在我的睡床上。

 

「消頭很髒嗎?我看不到啊。你現在不就是坐在床鋪上嗎?看,那裡變得髒了?」

 

他低下頭,很焦急的在床上嘗試尋找著什麼,但除了放置得整淨的枕頭,被鋪,床單之外,便找不著他想要尋找的東西。

 

「所以說,我跟本看不到你那裡骯髒了。」

 

他看了看我,便把他的黑衣裳都拉得高高的,顯露著他衣服下藏著的的皮膚,胸膛。他指示我,把我的手放到他身上,放在,那些傷痕上,我便輕輕的撫摸著,他那凹凸不平的痕跡,感受著他身體上存在著的體溫,很暖,心跳脈膊的跳動,急速,不穩。此刻我彷佛直接能感受到痛楚。

 

「那些,是疤痕,除此之外,我看不到什麼。」說完,消頭便瞪大眼睛看著我的兩眼,似是不敢相信,希望從我的雙眼中,尋找出說話的真偽,我毫不忌諱他的目光,因為,這個,是事實。

 

他知道,我說的都是真話。眼神便發出很恩喜的光芒。

 

「宏太說⋯不骯髒?宏太說我不骯髒!」

 

「嗯!所以,以後你別再逃到骯髒的地方去睡,因為那些地方,不屬於你,知道嗎?」我摸了摸他的頭,他便輕輕點頭回應著我。

 

「你,不要送我走。」

 

「啊!?你說,醫療中心?不,我才不會讓你回去,對不起,我啊⋯⋯說了慌話。」我對著他非常羞愧的抓抓頭,他便狠狠地瞪著我,一怒之下拿起了身旁的枕頭向我掉,還把我推到地上去了。一臉生氣的說:

 

「宏太說慌話,不要宏太!宏太回醫療中心,我要躺這裡!」說完,他便抱著床鋪的還剩下一枕頭,一整個躺臥在床鋪上去。

 

他向我發牌氣了呢。可是,看到他終於毫無顧忌的接受了我所為他預備的,再被討厭也是值得的。我當然並沒有如消頭所說的,自己一個毫無理由的跑到醫療中心留夜,不過我說慌了,也是我有虧於他。所以在晚飯時間,我的預備比平常更為豐富,消頭看著桌上的食物也傻了眼。

 

「吃不完⋯⋯。」

 

「不可以吃不完的,消頭要把它們通通吃掉啊!這是我為我的謊言賠罪的。」我愉快地說。

 

「那⋯⋯不賠罪!⋯⋯原諒了啊!」

 

「不可以啊,吃完再原諒吧!」聽了我的說話,消頭顯得生氣又無助,只好乖乖的用膳,卻發現找不到屬於他的餐具,便茫然地看著我,怎料我已經把完整一湯匙的食物放到他的面前。

 

「你之前不吃餸菜了,是怕我介意你的雙手無法把餐具抓起來嗎?那是我太粗心。不過以後這樣子,就不怕了啊~。」

 

大概是因為被我說對了他的想法,他立刻顯得不知所措,有點害羞地低下頭。我把湯勺再靠近他一點,催促著他,他便有點不好意思地張開口,含著那匙滿滿食物的湯勺,慢慢咀嚼食物。我很喜歡,這樣傻傻地含著湯勺的消頭。

就是這樣,他被我在半強迫的情況下,比平常多吃了兩倍的食物。直至他差一點要狠狠的咬我的手,我才停下餵他的動作。

 

待我把碗碟清理好後,也許是因為他真的吃太飽,便在椅子靜悄悄的睡著了。

 

他睡得很安心,為了不想把他弄醒,我便輕輕地把他抱到床上,熟睡的消頭,整個人都是軟軟的,很好抱,不願把手放開了,便一直把他抱著睡。我撥開了他的髮蔭,低頭凝視著他的臉,數算著他眼蓋下的捷毛,雖然消頭的眼睛總是沒有神氣的,不過,原來捷毛也不少,他的鼻子很筆直,我輕輕的在他的鼻頭吻一吻。

 

如果可以的話,我宏太,絕對不介意照料他一輩子⋯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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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天起床,發現消頭沒有在身邊,心中想著:

 

「他不會又逃到廚餘那邊去吧?」

 

心急的我一轉身,嚇然發現家中一片混亂⋯⋯。椅子都倒塌下來,桌上放在的杯具碗筷掉一地。

 

「難道,有賊人嗎!?」我立即急忙我尋找著消頭的身影「消頭!消頭你在嗎?消⋯⋯。」

我腳一踏前,便踏在一堆雞蛋榖之上。對啊,地上有雞蛋榖!?我腦袋還沒有完全清醒,便漸漸察覺到,有一陣陣的燒焦的味道從廚房裡頭傳出來,我立即趕到廚房裡看,終於找得著消頭的身影,可是,他的臉都被薰黑了一團,表情歉疚又緊張,雙手緊緊扣在身後,活像是在等待被處罰的犯人一樣。

 

「消頭你沒事嗎??」我用手擦了擦他焦黑的臉。

 

「我,想弄食物⋯⋯給宏太⋯然後那些⋯碗找不到⋯⋯又掉了地上,那些火,又不知道⋯⋯黑了啊。」

 

消頭的說話雖然因為緊張以致一斷一句,含糊不清。不過,加上現場環境證據,我能翻譯到他的意思是:本想給宏太弄早餐,卻不找不到用具,食物又小心掉在地上,火勢又不懂控制。大確,是這樣吧~。

 

消頭想給我弄早餐嗎?我眼前明明面對著一團糟的家,可是內心卻莫明奇妙的感到興奮。

 

「嗯⋯⋯現在我先去燒一點水,你等我一會啊!」我便拿起了一點柴枝,坐在爐邊去忙錄。

 

消頭站在一旁,歪著頭,一臉不解的在看燒水的我。我便跟他說:

 

「你啊,弄得自己一團糟了,昨夜已經沒有好好的洗澡,先洗澡,在收拾東西做早餐吧!」

 

說話聽完了,還是一臉崩緊,手放在身後看著我。

 

「唉啊,你別弄傷自己就好了啦!」我向他露出微笑,他知道我沒有生氣,也不打算責備,整個人便放鬆下來,隨即把身上的衣物都脫掉,赤裸裸的站在我的面前,還沒有什麼心理預備的我顯得臉紅耳赤,兩手掩蓋眼睛,全身活像是充了血一樣。

 

「喂呀呀呀呀////消頭你幹什麼啊啊啊啊啊啊///////!!」

 

「洗澡!宏太幫我!」

 

雖然我還真的被他嚇倒了,可是⋯⋯這動作,這要求。消頭,多謝你,多謝你對我的百分百信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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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安坐在注滿溫水的大木盆中,我用毛巾為他的身體慢慢洗刷,眉頭便緊皺起來。

 

「我說你啊,之前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清潔啊?」我擔心地看著消頭的身體,發現他的傷口有點發炎,在為他塗抹的時候,他便痛得連連大叫。

 

「不要宏太!痛啊!!!」

 

「誰叫你之前都隨隨便便的啊!你就乖乖的給我清潔,要不然之後會更痛,會腐爛,可能還會發臭,我問你啊,怕不怕?」

 

他蹶起嘴巴不說話,雖然沒有阻止我的清潔,可是他還是不服氣地瞪著我。

 

在完結了上半身的清潔,接下來當然是他身下的部分。我假裝要更換手上的毛巾,讓目光可以暫時離開他的身體,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藏跳得很快,體內的溫度都上升至熾熱的程度,我很清楚自己必需要刻制體內的衝動,難得,消頭對我的信任。我深深地吸一口大氣,便回頭過來,消頭已經靜悄悄地坐在木盆邊,等待著我,我便默默地先為他清潔大腿的部分。

 

大腿的內則的皮膚,是所有皮膚中最薄弱的部分,想不到在這小小的地方做成的傷痕,比身體上任何一個部分還要多。一劃一劃,又長又深,似是小刀,又是爪痕。現在的我,很專心地按耐著內心的兩種情緒。一,是對於造成這些傷痕混蛋的憤怒,二,是⋯⋯我的一點點欲望。

 

我又清洗了一下毛巾,順便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緒。再為他最私密的地方去清潔,我只是用手上的毛巾輕輕一碰,他便感到痛楚。

 

「嗯///啊⋯⋯////」他便使力的一捏我我肩旁,氣喘著,並發出了聲音。

 

此刻我的心跳聲大得連我自己也能聆聽得到,我完全不敢望向消頭,我不想被他發現我紅透了的臉。

 

我努力地讓自己保持著清醒,卻突然意識到,消頭身下的那部位,又紅又腫,絕對不像是一般受傷的情況。這像是剛被磨擦過的痕跡。我心內立即一慌。

 

「消頭!是不是有誰欺付你!你一定要跟我說!」我緊緊的抓著他的兩肩輕輕搖動。他被我突如其來的緊張吃了一驚,向我急忙的搖搖頭,紅著臉。

 

「不!消頭啊!我很清楚那不是正常的情況,你不用怕,有誰欺付你!我絕對好好的教訓他!!!」說著說著氣上心頭,消頭已經是如此的傷態,誰那麼的狠心還對他下手,我勢必要他吃下苦頭。

 

「不!宏太!那是⋯⋯那是我自己⋯⋯////」消頭羞澀的說著。我頓時間呆了半响。

 

「喔⋯⋯那個,可是⋯為什麼⋯你這樣不會很痛嗎?」

 

「當,抱我的時候,宏太的心跳動得很快,睡覺時候也是,為我暖手的時候也是。我⋯⋯想⋯⋯我能夠滿足宏太。所以⋯⋯自己嘗試⋯⋯」

 

我一直聽著,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,心裡頭感到很悲傷。那時,我還以為他不信任我,總是對我埋藏著很多秘密,但⋯⋯原來他一直為了我而努力嗎?不惜對自己的身體構成傷害,也希望我能夠感到滿足嗎?

 

「消頭!你⋯⋯你這個傻瓜!我不要你再傷害自己的身體!你真是,真是胡來的!」我把他緊緊的抱著。

 

他⋯⋯真是一個大笨蛋!老婆婆說得沒錯,他很溫柔,但,也過於溫柔,是相澤消太的本質,消頭,只是一個脫去了英雄及教師裝甲的相澤消太,這個本質,從沒有改變過。

 

「但⋯⋯想報答宏太。」

 

「我不要你傷害自己來報答我!要是你真的想報答我的話!就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!讓我好好照顧你!知不知道?傷害自己的事情,以。後!不。準!」我每字每句清清楚楚的道出來,像是閱讀一份很嚴謹的規條一樣。他向著我點點頭。為了他確實的清楚,我還是再一次的重申。

 

「清楚知道了沒有?」

 

「嗯⋯⋯!」消頭乖乖地用力點頭,看著他像是感到被責罵的樣子,我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,吐出了一口白煙,便用毛巾繼續輕輕的為他洗刷。

 

「知道就好了啦,笨蛋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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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澡過後,我便為消太替換上為他早已預備的雪裝,純白色的長衣薄內衣,深啡色的毛衣,白色的長袖的薄外套,再加上一件比他瘦削的身形多厚兩倍的灰白色大雪褸,鬆身的棉質長褲,可方便掩蓋著落於腿上的尿袋,再給他圍上了三條不同顏色的毛領巾,它們都把他的鼻子給蓋過了,然後把他的凌亂黑髮在後面輕輕束了起來,最後放上比他的頭還要大的毛毛帽子。

 

「今天家裡有點混亂,早餐還是弄不到的呢!我們往外面買點吃的吧!好嗎?」

 

這個軟棉棉的新裝扮,不怕冷病,跌倒也不會痛,我感到非常的滿意。可是消頭則一跌一拐的走著,帽子輕輕滑落了一點,差點把眼睛也給蒙閉著,我便伸手把帽子再整理一下,他有點無奈的看著我。

 

「走⋯⋯走不動啊⋯⋯。」消頭說話的聲音從毛毛領巾內發出。

 

「我會一直拉著你慢慢走,那就不擔心了啊!」消頭的手都給雪褸的長衣袖蓋過去了,我得把手深進手袖內,才能好好抓緊他的手,發動著個性。消頭看似有點沒好氣的,便由得我拉著他的手,慢慢的一起踏出家門。

 

早上的市集,人流比較多,也許消頭還是對其他人有點恐懼,他總是會貼近在我的身後,緊緊的抓著我。

 

「不用害怕啊,看到有想吃的便告訴我吧!」我輕鬆地跟他說著。

 

「咦!那是宏太的消頭嗎~?」一把年輕女性的聲音在我身旁傳出。

 

「小柔,早安啊!什麼是宏太的//////啦?」我有點不自在的抓抓頭。

 

小柔,是肉子包小鋪老闆的女兒。

 

「哈哈!宏太大叔害羞什麼鬼啦!你們每天也待在一起,還抱到家中去了,不是你的,那會是誰的啦!難不成是那些惡霸的嗎?」小柔樂天的說著。

 

被她這樣說著,我的臉立即通紅起來。

 

「哎!一大早便說什麼鬼話!消頭就是消頭了啦好不好!」

 

「可是啊,宏太大叔,你把人家都包裝成這個樣子啊,太誇張了啦!!會把他悶昏的啊!!」小柔說著,便跑到消頭的身旁,為他拿下了其中一條毛毛領巾,消頭被小柔的突然親近,反射性地畏縮了一下。

 

「怎樣啊!會舒服一點嗎?」小柔對消頭露出了微笑,他便輕輕點頭回應。「宏太大叔真是一點也不溫柔的,對不對啊?」聽到小柔的問題,消頭便抬頭看著我。

 

「⋯⋯⋯⋯哎啊!!只是擔心他冷病而已啦!別再胡說八度!快給我兩個肉包子!還是快點離開你這個小鬼頭好了!」接過小柔交回給我的領巾,便急急忙忙的說著,再待下去,她又不知會說什麼的鬼話,還是快點遠離她比較好一點。

 

「是是,那啊,你要什麼口味的啊?」小柔一臉淘氣的問。

 

我轉身望向消頭,想詢問他的意見,卻發現他正心不在焉地注視著另一個方向。隨著他的目光,便發現一家非常撲素的玩具小店。那裡的佈置非常凌亂,很多不同種類的玩具胡亂地放擺放在一起,只有兩隻不同顏色的貓咪娃娃,非常整潔地站立在櫥窗正中央。一隻是黑黑的,另一隻是有著小虎紋理的。

 

「嗯?你喜歡黑色還是小虎紋的啊?」我試著問他,他便回頭看著我,搖搖頭。我便接著說:

 

「不是買的,只是問問而已?怎麼,你會喜歡那一個顏色啊?」

 

消頭認真的想了想,就回答說:

 

「黑色。」

 

「黑色嗎?」

 

「嗯⋯⋯不是,還是小虎紋的好。」

 

「啊~小虎紋那個嗎?」

 

「也不⋯⋯,還是黑色的。」

 

「⋯⋯⋯⋯。」

 

「喂!大叔,你的肉包子啊!」小柔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回去,我便隨便的選了些口味。

 

「好了!可以回家吃早餐了啊!」我接過了她手上的肉包子後,便把消頭帶回家去。

 

到了晚上的時間,因為捕魚的工作完結,身上都是滿滿的海水味道:

 

「消頭啊!今天我真是超累的了,我先去燒點水洗澡,你待會可不可以幫我整理一下床鋪啊?」

 

消頭看著我,點了點頭。我便拿著毛巾,燒好了水,走進浴室內假裝關門,卻為自己留下了一道小門隙,好讓我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。

 

消頭走到床鋪附近,很快便發現床鋪有點不對勁,似乎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被蓋於棉被之下。他戰戰競競地碰碰棉被,棉被下的東西卻沒有反應,他便開始抓著棉被的小角落,一拼地把它拉起來。兩隻貓咪娃娃便在床鋪上對他微笑,一隻黑色,一隻虎紋的,消頭看著它們呆了半响,然後往浴室的方向一看,我立即把門輕輕閉緊。我微笑著,便真正享受著我感到滿足的溫暖沐浴。

 

留給學生們的物件都不吝嗇,卻吝嗇自己喜歡的。

 

 

 

「消頭……!我的位置呢?」我搭著浴巾,濕塔塔的從浴室走出來,便看到廳內放置著三張椅子,一張是消頭的,一張是黑貓咪,一張是虎紋貓咪的。

 

消頭看了看我,驚醒了一下,才急忙把貓咪們抱回自己的手中,他顯得狠點不好意思,把臉都埋到貓咪娃娃裡。

 

「唉,有了貓咪,我就沒地位了嗎?」我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,不服氣的說著。他便把他自己的椅子,再拉近我一點,便抱著娃娃,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上磨磨贈贈,他的髮絲落在我的頸子上,被他的動作都弄得我癢癢的。

 

這個啊,心都被完全的溶化了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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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說,我還是非常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某方面的衝動,可是,消頭他對我的戒心其實也過於低了啊,特別在睡覺的夜深時分,他總是喜歡躺在我的胸膛之上,讓我完全能夠感受對他的心跳聲,還因為覺得寒冷了,便叫我用力的把他抱著睡,有時候不小心,身一轉,還是會把他壓倒了,可他還可以熟睡得沒有知覺,看到他所露出的肌膚,從頸,到肩旁,我的心跳還是愈來愈快。心裡默默想著:

 

「冷靜啊宏太!怎樣也不可以衝動的!」努力的想著想著,手又不小心放到他的腰間,輕輕的撫摸,很幼小,很溫暖。

 

「嗯////////」指尖讓他感到痕癢,便發出了聲音。消頭的面頰也有點紅紅的,我知道再下去,我便會把他弄醒,會⋯⋯。

 

「不不不不!我需要冷靜一下!」說著,便果斷地爬起床,用棉被好好把他包裸著,便穿上一件大衣,到門外呼吸一點新鮮空氣。踏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,我於薄雪之中,看見遙遠,有三個人的身影,他們正向我漸漸靠近。

 

- - - 

 

隔天早上,陽光影照在消頭的臉上,感受到熱力的消頭緩緩地爬起床。他東張西望,瞇瞇眼睛,看不到宏太的身影。廳沒有,廚房沒有,浴室也沒有,整個家也沒有,都是寧靜的。

在兩人同住的日子中,從來沒有一個早上,宏太會留下消頭一人,他呆呆地坐等待宏太。心裡想著:也許宏太有工作要忙,又或是去買點食物,日常用品。

 

可是⋯⋯一小時已過,兩小時已過,宏太還是失去蹤影。消頭坐在家中開始感到不安,於是,穿起宏太給他的大雪衣,抱著兩隻貓娃娃,悄悄的踏出門口,獨自尋找著宏太的蹤影。

 

雖然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,還是讓消頭感到懼怕,可是,心中又渴望能尋見宏太的身影,便踏著小步四處亂走一通,他走到海邊,堆雪人的雪地,醫療中心,還在睡夢中的光也家門外,都找不著宏太,兜兜轉轉,又返回大街的中央處。

 

小柔把肉包子店的大門拉開,立刻被站在外面的人影嚇了一跳。

「呀啊!?是宏太的消頭!?你⋯⋯你在這裡做什麼啊??宏太呢??」

 

「小柔小姐,你好⋯⋯請問有沒有見過宏太?」消頭擔憂的問。

 

「啊!我才剛剛開店子啊,誰也沒見過呢⋯⋯。宏太失蹤了嗎?」小柔好奇的問。

 

「嗯,早上,找不到他⋯⋯。」消頭失落的說著。

 

「啊,我們的村子也不算大,不用擔心了啊!如果不在這裡,那你嘗嘗往山上去看看吧,說不定他上山去採藥了啊!」小柔微笑著回答他,還把一個肉包子放在他的手中。

 

「包⋯⋯?」

 

「先吃點東西,才有力氣找他的啊!」

 

「謝謝⋯⋯小柔小姐⋯⋯。」他輕輕地按著自己的內心,突然感到有點暖暖的。這個感覺,像是曾經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過,好像很遙遠⋯⋯。

 

「喔!原來你也會微笑的呢,多笑一點,不是很好看嗎?」小柔也給他回個微笑,被小柔說著,才知道自己剛剛在微笑。

 

他把小柔的肉包子放在雪衣的袋子中,還是希望把它留給宏太。又抱著貓娃娃一跌一拐的往山的方向進發。

 

愈是往山上走,人便愈稀疏,風也特別的大,消頭的身體開始感到寒冷,就連大雪衣也抵不住的冷風。他還是一直走一直走,直至,他看到一家破破爛爛的木屋,他本想繼續的往前走,卻突然想起宏太曾經對他說:

 

“要好好報答他,便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
 

於是,便決定先到屋子裡暫避一會,因為,再這樣吹下去,他會冷病,自己病了,宏太便會覺得傷心了。

 

他攝手攝腳地走進木屋子,打算找一個小角落休息一會,便聽見聲音從屋內傳出來:

 

「哎啊!你沒錢,那我們怎樣辦了啊?」

 

「對吧,你不是答應每個月給我們安心費的嗎,還是,近來都把錢花在那個又傻又笨的逃犯村外人身上去了啊?」

 

「他不是逃犯!」

 

「是宏太的聲音。」消頭興奮的說,並往前走希望能找到宏太的身影,卻發現宏太正被綁起來,放置在地上,於他身旁,正站著三個感覺不怎麼善良的男人,一位高子很高,一位則留有長長頭髮,而另一位的手臂上,刻上了刀子圖案的。

 

- - - 

 

我微微的抬起頭來,驚訝的發現消頭正在小屋的角落看著我,本想搖搖頭叫他別靠近,可惜,一切也來得太遲。

 

「宏太!」他緊張地叫喚著我。

 

聽見了聲音,那三個人回頭一看,便發現了消頭的存在。

 

「啊!?你是⋯⋯宏太的消頭嗎?那個逃犯村外人嗎?」個子高的男子向消頭詢問。消頭還是對著陌生人會產生恐懼,於是他默言地沒有作聲。站在旁邊的刀紋身男子,便上前去,把消太的下巴托起來,靠近著他的臉。

 

「啊啊~來讓我看看,你是怎麼吸引著我們家的宏太啊?」

 

「⋯⋯想,跟宏太回家。」消頭對他說。

 

「可是他還欠下我們東西,欠東西要還的啊,你說對不對?」

 

聽到了問題,消頭認真的想,便輕輕點頭。

 

「別聽他們胡說!我才沒有!是他們恃著擁有比我們強大的“個性”才在欺壓我們!」我拼命的說著,便被身旁的長髮男子狠狠一踢。頓時痛得話也說不出來⋯⋯。

 

「欺壓⋯⋯不合理。」消頭對他們說著。

 

「哎啊?不合理嗎?那該怎麼辦好了啊?小傻瓜。」刀紋身男子說著,他依然沒有放開消頭,他把臉更為靠近著他,說著挑釁的說話,可是消頭並沒有回答他。

 

「你手上的貓娃娃看起來很可愛!可以送給我嗎?」

 

「⋯⋯不可以,是宏太送給我的⋯⋯」消頭緊緊地抱著娃娃。

 

「這兩個娃娃看起來不平易啊宏太,有錢買東西給小傻瓜,卻沒錢給我們安心費嗎?」說著,便把消頭手中的黑貓娃娃搶奪過來,拿出刀子,狠狠的於娃娃的頸部割下去,棉花飛散,輕輕的飄落在消頭跟前。

 

「是宏太⋯⋯送給我的⋯⋯」

他低著頭,淚水於眼框內凝聚一起。

 

「啊啊啊,這樣就哭了嗎?很可愛啊!」刀紋身男子感到興奮莫名,他對消頭開始感到興趣,我的心焦急得不得了,我絕對不想讓他倦進讓那三個人有關聯的事情當中,更何況,他已經再承受不了任個傷害。

 

「消頭!快離開,他們不會對我怎樣的!」我竭力呼喊,卻知說我所說的跟本是徙勞。

 

「喂!宏太,不如我跟你來一場交易,你給我這個傻瓜消頭!我從此以後不需要你繳付安心費啊!好不好?」刀紋身男子邊說著,邊把手指輕輕地放進消頭的嘴巴內,肆意地玩弄著他的舌頭,他的動作讓消頭開始敏感起來,漲紅著臉。

 

「嗯//////不要////這樣⋯⋯。」消頭的聲音抖震起來。我憤怒得全身發熱。

 

「廢話!你這個爛交易就算拿掉我的命我也不會答應!你敢傷害他!我絕對不給你活路!」我對著他怒吼,他卻完全不當作什麼的一回事。緩緩的回頭輕視讓我。

 

「啊哈,抱歉1向你詢問只是我太有禮貌,既然你不答應,那我就自己拿去吧!」刀紋身男子說完,更用力的去肆玩他的舌頭。

 

「…….嗯////不////咳!」刀紋身男子的手指擺動,讓消頭的唾液不由自主的躺下。刀子男玩著感到興奮,他把放在消頭嘴巴裡的手收回來,蹲下身,看著他。

 

「聽說你需要使用尿袋啊,為什麼啦?」依然帶著輕挑的口吻向消頭說話。

 

如此敏感的問題讓消頭不栗而寒,他畏縮地往後退了幾步。

 

「啊啊!不清楚嗎?那我可以為你好好的檢查一下,再告訴你原因好不好?」刀子圖案男子向他迫近,消頭感到慌亂。

 

「⋯⋯宏太⋯⋯想要跟宏太回家!」邊說著邊往後退,卻突然被不知何時已站於身後的高個子從後用力一抱,他的手不規矩地放在消頭的毛衣之內,胡亂的觸摸著,輕輕的舔著他的耳窩,對他說:

 

「你要是乖乖的聽話,就讓你跟宏太回家好不好?」

 

“你只要乖乖聽話,你的學生們將會很安全的啊!”

 

刀紋身男子開始把手探進了消頭寬鬆褲管內,從小腿,一直撫摸尋探,他每往上一寸的接觸,消頭的身體便抖震一下。加上耳朵被身後的高個子舔得癢癢,身體不斷的畏縮起來。

 

直到刀紋身男子觸及到落於大腿上的尿袋,便對他說:

 

「小傻瓜啊,要是我沿著尿袋的小管往上去觸碰,那我會觸摸著什麼了啊?」滿帶著調戲的口吻。

 

消頭看著刀紋身男子,無言以對,淚水從眼窩中落下,小虎紋的貓娃娃倒在地上。

 

“到底英雄有著什麼的味道,今晚,可讓我們好好的品嘗一下啊~”

 

“我們敵人跟英雄該深入的溝通一下,你最好還是不要反抗,反抗,會痛啊,知道嗎?”

 

「混蛋!不準碰他!可惡!!可惡!!」我在地方竭力爭扎,即使明知跟本徙勞無功,我也禁不住自己的衝動,不可以,不可以再讓他⋯⋯

 

「為什麼⋯⋯?」消頭低下頭失落的說著,他的眼睛,亮起了微微的紅光。

「為什麼⋯⋯要這樣對待我?為什麼⋯⋯我只是想看見他們的微笑?為什麼⋯⋯要這樣對我?我只是想,回到他們的身邊⋯⋯我只是想跟被擁抱,即使是一刻也好⋯⋯為什麼⋯⋯要這樣對待我⋯⋯為什麼?」

 

消頭的眼睛閃耀的紅光愈來愈耀眼,他目無表情,瞪著眼,注視著他正面對刀紋身男子,包圍著消頭的空氣充滿著敵視的氣味。

 

他被消頭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倒,立即把手收回來,想要發動“個性”讓手變成刀片,卻發現“個性”失效。

 

「等等!喂!我發動不到“個性”!?」他想向高個子求救,對方卻剎那間被消頭用力地摔倒地上。消頭看著刀紋身男子,慢慢的步向他:

 

「為什麼?告訴我為什麼?」消頭依然帶著沒有語氣的口吻,催迫刀紋身男子回答他的問題。

 

「什麼為什麼!?我跟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!你別靠近我」刀紋身男子邊說邊往後退。

 

消頭站在原地,他緩慢且冷靜的,把一直包紮於手臂上的崩帶拆下來。刀紋身男子本想借此機會逃跑,他跑到屋子玄關處,一隻腳踏出了門口,卻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再動,他被一條染上血跡的崩帶所綑綁著,不一會,便拋上半空中,再掉倒在地板之上,崩帶環繞著消頭所飄揚。

 

刀紋身男子爬起來逃命,他逃到那根木柱後躲避,那根木柱便立即破開,終於消頭一氣過把所有支柱都弄破,木屑飛散一地,刀紋身男子被硬生生的拖在消頭腳下,一隻腳踏在刀紋身男子的胸膛上,目無表情的瞪著他。

 

「你到底是什麼人!!!!?我現在都不要你們的安心費!你跟宏太快離開我!」刀紋身男子被嚇得臉容扭曲。可是消頭並沒因此停下來,他把刀紋身男子用力地揮向牆邊,血水從口中吐了出來。

 

「還我⋯⋯還給我⋯⋯⋯⋯。為什麼⋯⋯要奪走⋯⋯」消頭口中念念有詞,搖搖晃晃的往刀紋身男子的方向緩緩走著。

 

於我身後一直按壓著我的長髮男生,用長髮把消頭的手束縛著,消頭發現了他的存在,便緩緩地轉個頭來看著他,長髮便立即失去了效用,接著已被消頭的崩帶束起來,把他掉倒地上,再往另一面的牆身揮去,他的身體於牆身碰撞,幾乎骨拆,無力地滑落在牆邊。接著他把落在身旁的一根木屑抓起來。

 

「消頭!消頭!」依然倒在地上的我向他呼叫,但他像是完全聽不到我的聲音一樣,消頭很不對勁,我急忙的往前爬,想要得到從刀紋身男子手上滑落的小刀,以割開束縛著我的麻繩。

 

消頭手執又鋒又尖銳的木屑往長髮男地方行走,長髮男驚慌地叫喊:

 

「不要!不要過來,求你了!」

 

「求我?」消頭歪著要瞪著他「為什麼求我,便要停下來?為什麼我苦苦的哀求卻無人理會⋯⋯?」他緩緩地蹲下來看著長髮男子,手執木屑,狠狠地在長髮男子的手上,用力的割出一道一條又長又深的傷痕,長髮男子痛得胡亂地叫喊。消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的手上溢出的鮮血。

 

「對啊,就是這樣,就是這樣,你不會忘記這一天,就像我一樣,不能忘記,每一天,每一秒,每一刻,每一次⋯⋯」消頭再一次高舉著木屑,正向下一揮,我便衝過來把他抱著。

 

「消頭!冷靜!無事了!已經無事了!!」說話彷佛不能進到他的耳朵內,我努力的克制著他,可是他比我所想像的力量還要大,木屑的尖端已經落入了長髮男子的胸膛上,幸好木屑還沒有刺進心藏,可是他依然用盡力氣去反抗著我,再這樣下去,我將會敵不過他的抵抗。

 

「放開我!!!!!!」

 

他挖破喉的大叫,掙扎,我只好盡全力壓制著他,他便狠狠地咬著我的手臂,力道之大讓我感受到他的牙齒深深的刺穿了我的皮膚。

 

「宏太!?」小柔的聲音從屋外傳出來,我抬頭一看,發現她正帶著一些村民前來,她想要往前來協助,我卻立即伸出手,阻止了她。消頭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,比之前還要用力的對我嘶咬。

 

我痛得差一點要昏過去,可是我努力的忍耐著痛楚對他說話:

 

「相澤消太!你給我冷靜!⋯⋯我知道⋯⋯你一直也很痛苦。可是,現在已經無事了,不用害怕,他們都走了⋯⋯離開了,沒有人再傷害你,無事的。」我輕輕吻了吻他的頭頂,我用剩下來的手緊緊的抱著他,另一邊的手任由他撕咬,被咬得接近失去了知覺,血液淌流不斷。

 

村民們站在我的遠處,都不敢靠近。我的血液沿著手臂,流向掌心,滑落在消頭的皮膚上。

 

或許,是聽見了名字,眼睛的紅光退去,情緒便開始漸漸地回復,他鬆下了緊握著的木屑,慢慢地把咬著我手的嘴巴放開,滿口鮮血,便抬頭看著我,對我說:

 

「他們,都安全了嗎?」

 

「嗯!已經很安全,你不用擔心。」

 

「那真是太好⋯⋯他們將來,都是偉大的英雄們,要好好保護他們的安全⋯⋯。啊~怎麼我突然覺得,開始有點疲累啊⋯⋯」

 

「放心,他們已經無事了,你已經付出了你的所有了,需要好好的休息,知道了嗎?」

 

他注視著我,整個人漸漸放鬆下來,表情變得溫和,接著他輕輕的瞇起了雙眼:

 

「⋯宏⋯⋯太⋯⋯?」

 

「是。是我啊。」

 

「宏太⋯我⋯帶了肉包子⋯給你,我們回家吃⋯⋯好⋯⋯不⋯⋯」他輕聲的說著,便漸漸昏倒了過去。

 

- - - 

 

我從浴室步行出來,一陣陣因著溫水而飄溢的白煙,我揮開白煙,便看見消頭坐在床上,他看著我。我便滿心歡喜的對他說:

 

「消頭!你終於醒來了啊!!」

 

直等到消頭的醒來,已經是事情發生的三天之後。

我把消頭強行地從醫療中心帶回家照顧,為的只是讓他張開眼的時候,看到的並不是冷冰冰的白色牆身,而是一個,讓他感到安心的地方。

 

我安坐在他身邊,輕輕的搭著他的肩膀問他:

 

「怎樣啊?肚子餓嗎?還是覺得口乾了?」

 

他呆呆地看著我,打量著我,便發現我滿佈著崩帶的手,他把我的手輕輕的托起來,看著,覺得很悲傷。他突然慌忙把我手上的崩帶都拆下來,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動作,只見他定睛在被拆下了崩帶,那個有著一個完整牙齒痕跡的傷口之上,接著,用突然又用舌頭輕輕的舔著那個傷口,就像是小貓咪為自己療傷一樣。

 

他的表情,很憂傷,我知道,他感到悔疚。他一直的舔著,一直的流淚。

 

在跟歐特⋯⋯不,是歐爾麥特的那一次的會面,他曾經對我說,相澤消太,是一個有著乾眼症,且不容易流淚的英雄。可是,現在,他的眼睛都經常被濕滋了,一直存在心中的淚水,都快要給哭乾了。

 

我知道,我說什麼,也無法安慰他,傷口,的確是他弄出來的,我的手不能再發熱,都是因為這樣。

 

我把他的頭埋在懷裡,他哭泣的對我說著:

 

「是我⋯⋯是我做的⋯⋯?」

 

我摸摸他的頭,便把放在旁邊,那一隻已修好的黑貓娃娃,放在他手上,他驚訝的看著貓娃娃,又用手撫摸著娃娃頸上被縫補的痕跡。

 

「雖然它受傷了,可是被縫補過後,它還是沒有分別,它依然是可愛的貓娃娃,對嗎?」

 

消頭注視著黑貓娃娃,抽抽噎噎的沉默下來,沒有作聲。接著,他發現本來與黑貓娃娃配成一對的小虎紋貓娃娃,竟然落在地上,他便腑身去拾起了它,然後,漸漸發現,他的家中,竟然都放置著數十隻大大小小,不同顏色的貓咪娃娃。

 

他轉身看著我,我便對他說:

 

「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好不好?」

 

消頭本來極不願意,可是我還是努力地勸服他,他才願意步出家門.。我知道,這一刻他心中所懼怕著什麼事情,然而我卻清楚知道,他所懼怕的,並不會發生。

 

我撐扶著他,慢慢的步進大街之上,他為了避開村民的目光,沿路上一直緊緊的閉上眼睛,躲在我的身後。直至他手中被硬硬塞進一些暖暖的東西,才微微地張開眼睛窺看,便發現手上正拿著一個又圓又大的肉包子,他抬起頭,便對上了正在微笑的小柔,以及於她背後正湧著過來的村民們,消頭緊張地抓著我,還愈躲愈後,我便抓緊著他的手,叫他不用害怕。

 

直至他的手都滿滿盛載著一大堆的食物,布娃娃等禮物。他才站著傻傻呆呆的看著我,我便對他說:

 

「都是他們的心意,快去道謝吧!」我對他微笑。他便羞羞澀澀的,面向著村民輕聲說:

 

「⋯⋯////////⋯⋯謝謝⋯⋯。」

 

 

 

經過了那件事情,消頭曾經是英雄這事情,幾乎無法掩蓋。

 

一直以來,那三個魔頭的能力,個性,已是村落裡數一數二之強大,可但消頭的出現,便一拼的把他們都解決掉,難免會引起了大家的好奇,再加上,被我這樣大聲的吶喊,他們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那個名字。消頭就是相澤消太一事,只要有心的查考,要了解跟本是毫無難度。

 

 

「宏太!你是一早知道知道的嗎?消頭原來是一個英雄啊!他⋯⋯真是一個又溫柔又強大的英雄。你答應我啊,他是英雄這個秘密要好好的保守,絕對不能外洩!要不然被那些辱罵他的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啊!知道嗎?」

 

我居然被反過來說教了,雖然是有點無奈,但,卻為她的說教而感恩。

 

本來,我還在擔心,大家還是會相信那個有關無恥,欺騙了所有人的英雄的故事,我擔心於東京所發生的故事,會再一次的重演。可是,在消頭依然昏迷的那幾天,我便不約而同的接收到交付給消頭的禮物,他們對於消頭所經歷過的傷痛都只口不提,只是交托著我要好好照顧他,讓他的日子變得快樂,又叮囑我別把秘密傳揚開去,他們害怕被外面的人發現到他,會對他做成傷害。

 

他們,都選擇去相信眼前所見的消頭,而並非,眼看不到的虛話。

 

消頭於道謝後,還是抱著禮物,保持著一臉呆頓的看著我。大確是,突然被大家所愛戴而感到不知所措。

 

「消頭⋯⋯消太,你,感到溫暖嗎?」

 

- - -

 

這個一個晚上,他便抱著一大堆的貓娃娃坐在床上靜待著我,我的床鋪已經愈來愈擠擁,他卻不讓我把娃娃放置在其他位置去,全部也要抱著睡。我沒好氣的坐在他身邊,再一次被他輕輕的舔著我的傷口。我放任著他這個行為,因為能夠得到治療的,不單單是我的傷口,還有他感到悔疚的心,更何況,我心中其實默默地享受,喜歡被這個黑色貓咪舔舔的感覺。

 

我輕輕撫著他的頭髮,本想跟他聊著明天帶他去那兒遊玩,結果他竟然就這樣舔著舔著,便靜悄悄的睡著了。

 

不知道⋯⋯是我多心了,還是怎樣。我看著他,總感覺他的臉色比之前的蒼白,身體的溫度都比之前的低,還比之前早睡了,熟睡得就算我的動作幅度不小心大了一點,他還是沒有被吵醒。

 

也許,是因為他今天比較倦,也許,是因為今天少吃了東西,也許,是因為今天的氣溫比之前的低。萬千的籍口,也說服不到我去擺脫那個我不想接受的想法。

 

消頭的身體比之前,虛弱了。也許,在不遠的那一天,他要離開。

 

我緊緊的抱著正熟睡的他,在耳邊輕聲的對他說:

 

「我會一直陪伴你邊,直至你離開的那一天,都不會掉下你一個人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end-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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